2016年8月16日星期二

真正的愛情不是天長地久的無力承諾


漸漸的,我以為,一紙婚書就能牢牢套住我們的愛情。你從嬌滴滴的少女變成賢慧的主婦。每天天還沒亮,我睡得像死豬一樣,你就開始準備我倆的早餐,早餐豐盛而美味,你也常常變換著品味,讓我吃得好吃得飽。

每天天黑我有應酬,常常深夜才回家,你白天便在家裏帶孩子、做家務、流覽網頁 、聊天、學習寫作。當我爛醉如泥的腦部發展回到家,你不但沒有責怪,反而用深情的目光看著我,為我做醒酒湯,幫我用心洗去弄髒的領帶和西裝;當我倒頭睡得昏天黑地、“不醒人事”,你還要為我晾曬脫衣服,把我的舊皮鞋擦得油亮亮。

見你如此溫柔賢慧,我便提出把鄉下的老媽接來,好讓她有個伴,有人照顧,安度餘生。你不但沒有意見,反而微笑著贊同。自從我老媽搬來,你與她從來沒有紅過臉。老媽一手包攬家務活,孩子也由她帶。你不同意,怕辛苦了婆婆,說家務一起做,孩子輪著帶。

老媽從鄉下帶來了雞和鴨,弄髒了陽臺和廁所,你忍著;半夜裏雞叫和鴨吵得你睡不著,你忍著;老媽堅持要孫子用她做的尿布,反對你用一次性的紙尿布,你忍著;老媽做菜喜歡放很多油,喜歡放多多的辣椒,而你從不吃辣,你忍著;老媽喜歡翻箱倒櫃找我們的定情信物,你忍著;老媽喜歡在你上網的時候偷偷從後面看你的談話內容,你忍著;自從她學會了發短信,便經常背著你察看你的手機短信紀錄,你忍著。

老媽總在我面前說你對她有怨言;總在我面前說你嫌她弄髒了你的房子;總在我面前說你腦部發展嫌棄她上洗手間不關門;總在我面前說你不會帶孩子,總在我面前說你跟別的男人偷情。

漸漸的,我把老媽的對你的怨言放在心上。我覺得你根本不把我媽當親媽;我覺得你不會處理婆媳關係;我覺得你不會打理家頭細務;我覺得你不會照顧孩子。最重要的一點,我懷疑你有了外遇。

漸漸的,我倆之間生了嫌隙。你再也不會忍著對婆婆的不滿,再也不會在深夜的時候為我留一盞溫暖的燈。回到家,面對著是你與老媽爭吵後的冷戰;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是老媽又向我投訴你今天又偷偷跟哪個野男人談情。

漸漸的,我們鬧起了離婚。老媽氣得回了鄉下,而我整夜在歌廳舞廳泡妞,以此來懲罰那個也在“光明正大”偷情的你。你帶著孩子,回了娘家,發誓再也不回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家。

一天,你打來電話,說我們好好談談。當你哭著說你與我媽真的是相處不來時,當你把列印的一條條電腦聊天記錄給我看時,當你把手機上所有的短信內容給我看時;當你傷心的責怪我在外面喝得醉生夢死,找女人懲罰她的時,我看著你哭得梨花帶雨、悽楚動人的樣子,看著你俏麗的容顏日漸憔悴的樣子,看著你腦部發展委屈得生不如死的樣子,我的心像被刀紮了一下,生疼生疼。

我知道一切不可挽回,我錯怪了你。但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你能原諒我這個不合格的丈夫。你說,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可挽回,你用一紙婚書囚住我,你于心何忍?

這句話,像閃電一樣,擊中了我僥倖的心。是啊,囚住你,我于心何忍?我開始反思,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什麼才是正確的婚姻。

不是結婚後把對方當作自己的服務工具來使用的奴隸;不是把對方的一切感情、自由、空間占為已有的自私行為;不是對愛人受到婆婆的無端指責和無事生非沒經調查就信以為真的無理埋怨;更不是為這一切不滿出去花天酒地,背叛感情,背叛婚姻的荒唐行為。

真正的婚姻,要求彼此包容與理解,彼此信任與關懷,彼此尊重與忠誠。真正的婚姻,要求彼此真誠付出,努力磨合,榮辱與共。真正的婚姻,不是僅僅靠一紙婚書就能維持的,不是靠甜言蜜語,不是靠利用“愛”的名義來拴住對方,不是靠因為一方賺錢養家就可以視對方為無條件為自己服務的一部分;更不是因為與對方有矛盾就能視婚姻為兒戲的理由。

親愛的,但願,沒有了一紙婚書,你能走出陰影,忘記我們之間的快樂與悲愁,忘記我們之間的美好與恩怨,去尋找美麗的明天,只需記得,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義務給孩子一個幸福的現在與未來,只求你記得,在你生命中,曾經有一個人,也真心的愛過你。

對不起,親愛的,囚住你,我于心何忍?從你身上,我終於明白,愛,就要愛對方的一切,愛對方的缺點和優點,無論對方是美是醜,是野蠻還是溫柔,幸與不幸,都要一起承擔;好與不好,都要一起面對;累與不累,都要為彼此捶肩。

對不起,親愛的,囚住你,我于心何忍?此時,我知道,放手,放你自由,讓你從失敗婚姻的痛苦中走出,去尋找真正的幸福,才是對你最後的愛,最後的慈悲。

2016年8月8日星期一

因緣業已悄然延後

梅雨,終於在這端午時分,獨自演奏了一夜綿綿的雨音饗宴。而我也如同在童年故鄉的瓦頂下夜眠一般,靜心地聆聽這來自宇宙間的天籟抒情。雨還在下,落滿一湖煙,斷橋絹傘,黑白了思念。

此種梅雨綿延雨聲回蕩的場景,雖不若《映象西湖》舞臺劇,那樣的跨越時空千年,那般的纏綿悱惻,但是那股油然而生的無盡鄉思與親情,卻總是在我的心靈腦海之中,不斷地徜徉、縈回……



今年梅雨,姍姍來遲,它跨越了五月的殷殷期盼,來到了六月“芒種”節氣過後的端午時分,但總算還是給了那些乳鐵蛋白翹首盼望的人們,一個美麗的意外結局。

淅淅瀝瀝的雨夜,夾雜著撒豆般的叮叮咚咚聲響,在這富有節奏幻化的大地演繹之中,不僅袪走了白天豔陽的暑熱,也帶來了一段悠遠綿長的童年記憶。五十多載的人生歲月悠悠,數不清的夢中鄉情綿綿,在這氤氳縹緲的過往雲煙裏,尋覓摭拾幾許童年故園的芳蹤。驀然回首,往事歷歷,只是對那已經逐漸從記憶中遠去的故鄉倩影,還真有著一番“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的無奈與感歎。

固然,這記憶中的童年家園,早已隨著農村現代化的腳步,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不論新式的現代建築是多麼的堅固、華麗,似乎仍然比不上從前那種由茅草和紅瓦土牆所建構的房舍之家,那般的溫馨怡人,那樣的富有人情味。雖然在那個時候,對於颱風的來襲,內心總是忐忑不安、徹夜難眠;在大雨傾盆之際,還得找來鍋碗瓢盆,迎接那些由屋頂落下的雨水。

多次返回家鄉故園,來回漫步於新屋周遭,片片記憶,總會在腦海不斷翻騰,企求從眼前的現實環境之中,尋覓幾許過往的蛛絲馬跡。只是很遺憾的,那曾經記憶雨聲的瓦房,已經完全從視野中消失,不留任何的半磚片瓦;而那一面記錄著童年榮耀,貼滿獎狀的客廳牆壁,也早已羽化成了塵土。只留下三張當時從粉牆匆匆免疫系統撕下的殘缺獎狀,見證著這段親自走過的童年歷史時光。

總是惦念著這棟曾經陪我成長的竹造家園,已記不清有多少次在恍惚的夢境之中,於傍晚和深夜時分,前去關上大廳通往後院的木門。依稀還清晰地記憶著這扇木門並不很牢固,所以得特別謹慎予以拴妥,以防宵小的趁機侵入。甚至有時還會用木頭和犁耙予以支撐擋住,尤其是在那颱風即將來襲之際。

雖然這個地方,只是存放著喂豬用的甘薯簽,以及一些犁田的農用工具而已。當然,牆壁上頭還會掛著幾頂斗笠,以及幾張穿起來有刺刺感覺的蓑衣。雖然它穿起來有些笨重,卻很溫暖、透氣,和現在流行的塑膠雨衣,那種雨天冰涼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這蓑衣的造型分成上下兩截,就如同“斜風細雨不須歸”以及“獨釣寒江雪”畫面中,扁舟漁翁垂釣時所穿著的那樣。

在那經濟情況欠佳、物質環境缺乏的情境下,屋後所種植的兩大叢刺竹,自然成了我家建築房屋和搭蓋棚架的支柱來源。依循著時序幻化,刺竹總是生生不息,竹筍會不斷從土中冒出。為了穩定竹子的數量來源,父親不僅從來不曾挖取竹筍食用,而且還會為它們添加泥土和灰燼。也因為竹密葉濃,那高高的更年期中醫竹梢,經常吸引著鳥類在此鳴叫和築巢,繁衍生命的下一代。

面向此一竹林斜影的綠意場景,倒使我想起了“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那句話來。自然界的氣度與寬容,著實值得同樣居處於大自然之中的人類,細細的品味與省思。



從小就很喜歡雨,尤其是在煙雨濛濛的時分。那種水滿池塘、蛙鳴田野的景致,若是再搭配著綿綿雨絲的灑落,則其氤氳景象與縹緲意境,將更讓我那顆幼小的心靈為之著迷。

當然,如果碰上夜晚的綿綿雨勢,在緩急有致雨聲的波波催眠之下,那麼那晚將絕對會是一夜好眠。從小到大,由鄉村到都市,這來自穹蒼大自然的人間雨霧,對我那感性的心靈而言,魅力似乎並沒有多少的改變。而江南的水鄉澤影,淒美的煙雲聚散,也在歲月風華的不斷流淌之中,不知不覺地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痕。

曾經多次造訪浙江的杭州,無論是帶領學生或是與朋友同行,每次都會走訪西湖。幾番長堤行旅,數度遊湖泛舟,不論是在晨霧縹緲的湖岸穿梭,或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徜徉,總是有著一種不同往昔的境界感受。記憶中,曾經有一次夜宿於湖邊招待所,那晚就在姊妹校師長的邀約下,穿越人聲鼎沸的“曲院風荷”庭園,觀賞了《印象西湖》舞臺劇那纏綿悱惻的水上表演。

當天晚上,月明星稀、清風徐徐,蘇堤隱約的林影,在燈光飄逸的照映中忽隱忽現,幻化著天上人間的不同場景。在這晴朗的夜空裏,細細毛毛的雨絲,卻隱隱地從湖面中綿綿飄來,建構出一個不一樣的淒美景象。而一曲〈印象.西湖雨〉的悠遠樂音,也隨著《印象西湖》的劇情演繹,不斷從西湖的湖光水色之中,委婉地迴旋、縈繞……

“雨還在下,落滿一湖煙,斷橋絹傘,黑白了思念。誰在船上,寫我的從前,一筆誓言,滿紙離散。雨……站在湖邊,雨……遙望北岸。

雨還在下,落滿一湖煙,斷橋絹傘,黑白了思念。誰在船上,寫我的從前,一筆蝴蝶,滿紙離散。

我的告別,從沒有間斷,西子湖上,一遍一遍。白色翅膀,分飛了流年,長歎一聲,天上人間。雨還在下,淋濕千年,湖水連天,黑白相見。誰在船上,寫我從前,一說人間,再說江山。”

雨還在下,在這端午時分的梅雨季節夜晚,淋濕了千年,落滿一湖煙。它淒迷婉轉的動人故事,幾千年來,從來沒有間斷過,只是主角人物有所不同而已。斷橋絹傘,黑白了思念;一筆蝴蝶,滿紙離散。誰在船上,寫我從前,湖水連天,黑白相見。

白色翅膀,分飛了流年,長歎一聲,天上人間。無論是在山林或是澤邊,無論是在田園平疇抑或川流之境,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這種淒美告別的依依場景畫面,將會俯拾皆是、處處可見,絕非僅見於西子湖上一處而已。

西子湖畔,長橋相送,書寫梁山伯與祝英臺的蝴蝶雙飛故事;雷峰夕照,斷橋殘雪,敘說許仙與白娘子的天人凡塵情緣。〈印象.西湖雨〉的悠悠旋律,一遍又一遍,在我的書房裏響起,分飛了流年,淋濕了千載,膚慰著世間無常的心靈愁緒,書寫著歷史長河的悲歡離合。



歷史不斷複演,故事不停翻新。斷橋絹傘,黑白了心中無盡的思念;一筆蝴蝶,墨染著滿紙離散的情愁。唐朝詩人崔護的〈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似乎正可抒寫這番人事已非的無限惆悵與迷惘。不論是故鄉記憶的童年家園,抑或是西子湖上的親人離散。

梅雨不停,翩翩落下,在這端午時節的夜晚。它勾起了童年往事,重回了西湖印象;它串連了雨夜的綿綿風情,潑灑著歷史的悠悠情懷。只是,那原本理應甜美的天籟樂音,卻不知為了何種因緣,竟然讓我一夜心緒起伏、輾轉難眠,一遍又一遍,在古今時空之中,悠遊迴旋。